照壁山下话农人

       三毛/文

  一脉山，一条河，一座烛照千古的独山遗址，万顷麦田，动静相宜，构成了“木垒河撞田景区”第一道风景。

  山是照壁山，河是木垒河，古遗址是唐代独山守捉城，历经朝代更迭、盛衰，现已夷为麦地，土夯的城墙长满青草，依稀可见。据说，当年成吉思汗征战至此，见古城日渐萧条，心痛不已，如此田园美景岂可浪掷，于是招贤纳士，广开阡陌，假以时日，渐渐人丁兴旺。

  背靠照壁山，面对独山城，在木垒河的环绕中，在万亩旱田的簇拥下，木垒“第一村”照壁山村应运而生。

  木垒照壁山，官名“独山”。突兀而起的独立山体，因马莲沟的切割，与东天山北麓余脉遥遥相望，大有一种欲与天山试比高的气势。照壁山作为木垒的一个地理标志，也成为了木垒高山仰止的历史背景，险峻巍峨，底蕴深厚，记忆悠悠。

  其实，照壁山的山体是由红褐色岩石与草坡装点而成，唐宋元明间，许多向西而行的汉人，从山西、甘肃、陕西穿过哈密、巴里坤来到木垒，途遇照壁山，便乐不思蜀，扎下根来，因为照壁山下有一条滋润万物的木垒河，照壁山就像一个高高的瞭望塔，守护着山脚下的万亩旱田，照壁山被奉为木垒当地的“灵山”。

  边塞木垒，古时多为命运多舛的汉人汇集之地，因战乱及诸多要素，一些被放逐、流浪、逃难的政客、文人、灾民来到这里，相互之间，抱成一团，毫不生僻，他们一起开荒垦地，一起收获粮食，五湖四海皆兄弟，充满回家的大家庭感觉。他们与当地哈萨克等各族人水乳交融，置农事，牧牛羊，在这块农牧交错地带耕织出了一幅绚丽的画卷。

  “照壁”乃古时大户人家堂屋正大门竖起的一道“隐私”的屏墙或屏影，屏障外的人打招呼，屏障内的主人略作观察，便循声而出，邀客入座，嘘寒问暖，慢慢饮茶聊家常。照壁山形似“照壁”，立于木垒城恢宏的大门之前，恭候远方客人。长此以往，西进的汉人，在照壁山下久居留恋，渐渐木垒也变成了自己的故乡。他们知足常乐，无论时事如何风云变幻，从不离弃故乡，精心耕耘这块沃土，过着自给自足的农家生活。现在照壁山下的村民生活更是丰富多彩、焕然一新。

  妇女主任的农家物语

  照壁山村地处城乡结合部，家家户户都有独立的农家小院。村落依傍公路两侧，相对集中。每户农家小院规制整洁，各具特色。每户的院墙外都置放了两到三堆干柴，大的一垄2米高左右，枝干粗壮，多为冬暖之用，而折断的细枝条被码成1米方长左右，大概为煮饭炒菜引火易燃之用。这道景观，独显乡村魅力，未见炊烟起，已闻柴火香。

  屋檐下，悬挂有红红的干辣椒、圆圆的大蒜果，以备饮食之需。院落菜地周围种有花草，或玫瑰、或西番莲，暗香扑鼻，色彩斑斓。菜地长有各种蔬菜、水果，长势最旺的要数绿油油的甜菜了，叶宽茎露，不禁让人想起“南方的甘蔗，北方的甜菜”的俗语。

  每家都养有一只小猫小狗，小猫蜷曲墙脚晒太阳，偶然惊醒，那双蓝色的眼睛就会警觉的望着你。狗被拴着，汪汪叫上两声，在主人的呵斥下偃旗息鼓。家道殷实的自然少不了奶牛、绵羊，魏秀珍的农家小院，就在照壁山下的公路一侧。她是照壁山村妇联主任，人到中年，精力旺盛，做事风风火火。她的农家小院堪称照壁山村的标杆，一应俱全，桌子上的记录本，登记了吃席的日子，红白喜事她都张罗，今天李四，明天王五，村民往来，她是联系人、组织者。

  有些人喜欢收藏玉石，有些人喜欢收藏古钱币，而魏秀珍独爱珍藏老立柜。说起魏家，旁的不说，仅仅是老柜子就能排满一间房子，这里有描绘着艳丽花朵的红立柜，有装饰精美的长条几，有泛着黄颜色高腿立柜，甚至有曾经在民国时期服役于油坊账房先生的“掌柜”。这些立柜都是卯榫结构，形制久远，耐人寻味。

  巧匠张鲲

  张鲲是个能工巧匠，在木垒县城做拖拉机维修，父子两人共同经营农机维修店。他身体硬朗，63岁了，骑着摩托车，还身轻如燕，村里人都说，他人如其名，像鲲鹏一样。

  张鲲家的院落依山面水，环境得天独厚。家里整饬得像花果山，果园夹杂着菜园，俨然就是绿色天堂，度假胜地。40多棵杏子树，100多棵苹果树，丰收季节，果实挂满枝头。上百只家禽穿梭于果林期间，鸡鸭鹅好生热闹，苞米任由它们吃，渠水任由它们喝，所有个个精神饱满。且不论吃上一只，就是单纯地看着它们，也觉得赏心悦目。（待续）